说起地梨儿大家也许并不陌生,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叫法:马蹄、水栗、地栗、乌芋、水芋等,在我们老家社旗县大冯营镇一带,大伙儿都叫它地梨儿,因为它是野生的,没有人工种植的那么大,个头基本上和大拇指那样大小,其实它的学名就叫荸荠,每年冬春两个季节,在我们老家的大小超市都可以见到它的身影。
荸荠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主要生长在浅水区域,它皮色紫黑、味甜多汁、清脆可口,有着地下雪梨和江南人参之美誉。其实老早老早以前,我们村子东边的几道沟里都有地梨儿的分布,在生产队老菜园附近的柳圆坑儿,以及东沟、东老坟和塔桥等老沟里,都有它的生长空间。
看样子地梨儿不只是南方固有的特产,在北方很早以前就有野生地梨儿的生长,也许在那经济匮乏年代,人们没有精力去研究它、培育它,固然对它那药用和营养价值知之甚少,也许在过去它没啥产量?只是农闲时候田间地头的一种消遣,品尝一番罢了,荸荠以一种水生植物伴随大自然和谐生长而已。
小时候经常沿着村庄去何庙路边的沟里,寻找地梨儿生长的区域,根据一年四季它的生长变化来判断地梨的多少,茎秆粗壮一点结的地梨儿就大一些,春季挖地梨儿好找一点,它圆圆的绿芽从淤泥中露出,随便一挖就是一捧儿,夏季雨水充沛时地梨儿的茎秆也已长出水面,下水用力抠几下就能搞到一些嫩地梨儿,白白的、嫩嫩的吃起来水甜水甜的。
秋季是地梨儿的成熟季节,这时想吃地梨儿的话就得有所选择,一场秋雨一场寒,水深的地方没法下去,只有找水浅的地方,站在沟边慢慢的挖上几颗,不过吃起来也有点麻烦,重点洗地梨儿时有点凉手,身上碰点子稀泥糊子不好洗。
冬季吃地梨儿那真叫“爽”!小伙伴儿们一起,先挖好地梨儿也不用在水中洗,大家分工在田地里找点包谷疙瘩和芝麻茬,再找点软和干草点燃一堆火,把地梨儿放到火堆里烧熟,然后围着火堆用干草棍扒出地梨儿,用手一剥捏儿,吃起来那才叫面香、得劲儿,可真是美味在心头儿。
在我们村,关于地梨儿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我们村子正东六里地有个村子叫何庙,据说村子里有一座庙,很早以前就有三月二十八庙会,庙会兴得可远了,方圆百十里地的人们都来赶庙会。有一年,一个小商贩从南阳来何庙赶庙会,他担着一挑地梨儿来何庙卖地梨儿,鸡子还没有叫,他就开始赶路了,刚走出我们村子就起了一阵大雾,他不由得放慢脚步。
当他走到东老坟东南角的塔桥时,一个团雾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就像一个大水缸一样突然给他罩住了,怎么啥也看不见?他心里一急连人带挑子掉进了水沟里,有鬼、有鬼......,商人吓得连滚带爬弄了一身污泥星子,慌慌张张跑到我们村中,等他缓过神儿以后,大伙帮忙拿柴给商人衣裳烤干,他就回南阳了,一挑地梨儿也就这样阴错阳差的,在这黑土沟里开始繁衍生长。
九十年代初期,在我们村子塔桥那一道沟还能看到它的踪迹,圆圆的地梨杆犹如绿豆籽那样粗细直指蓝天,有时大家就叫它通天草。随着地下水位的下降和时旱时涝的自然气候,野生地梨儿也慢慢的退出了我们的视线。
现如今地梨儿这个食物于我而言 ,不在于它的营养价值有多么丰富,吃起来口感多么甜美,因为在我心中展现的不仅是美味,更是伴随童年成长的一段美好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