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这是一曲南北朝时期的乡愁,一生经历过无数次起起伏伏的北齐王朝奠定者高欢在一场战争失利后,为了缓解军中低迷的情绪,让斛律金填词作曲敕勒歌,在返回国都的途中全军痛哭流涕的传唱完这首民歌,高欢不久之后愤懑而死。
一座玉璧城究竟有何魔力,引得高欢四年时间两次都无功而返,而且使得守将韦孝宽一战成名,被后世列入古代七十二位名将的榜单之中。
高欢又名贺六浑,早年跟随北魏枭雄尔朱荣成为亲信都督,尔朱荣深知高欢的才能对他十分忌惮,对高欢既用又压制,曾对他的堂侄悍将尔朱兆说:“堪代我主众者,唯贺六浑耳。”
在尔朱荣死后,高欢趁势收编六镇余部,起兵于信都,带兵攻入洛阳,拥立北魏孝武帝元修。永熙三年(534年)十月迁都于邺城,史称东魏。高欢从此独揽大权,率军多次征伐西魏,挺进关中,后被宇文泰击败铩羽而归,但在之后的河桥之战、邙山之战均击败西魏大军,可谓盛极一时。面对东魏强大攻势,西魏疲于防守,基于这种态势,高欢觉得是时候拔掉西魏楔进东魏的一颗钉子了——玉璧城。
玉璧城,位于今山西省稷山县境内,是西魏在黄河东岸为数不多的城池。高欢的东魏大军如果想近距离攻入关中,这是一条最优解的路线,如果被东魏攻陷势必如悬在西魏头上的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玉璧城的位置
公元542年初冬,志得意满的高欢认为这里不过如往常般就能轻松拿下的城池,沿着汾河南下劳师远征,西魏守将王思政死守不出,高欢接连打了9天未能攻克,军中失败的情绪加上严寒的天气使得高欢不得不撤兵而走,第一次攻打玉璧城以失败告终。
东魏武定四年(546年)十月,高欢再次攻打玉璧城。吸取上次寒冬的教训,高欢选择秋高气爽的时候攻城,而且兵力达到了十万,镇守玉璧城的主将这时候换成了韦孝宽,但守城的西魏军兵马仅有数千,看似一场秋风扫落叶的战斗,还是久攻不下。
高欢想你不是城高吗,那我就堆土山比你还高再去攻城,但韦孝宽命令士兵用木头把两座高楼连接起来,并在高楼上增加防御器械,还是失利。
高欢又想起了挖地道去偷袭,韦孝宽就命令士卒沿城挖堑壕,在洞中放鼓烟。
高欢又命士卒推起攻城车前来作战,韦孝宽则令军民缝制一种韧性很强的布幔来阻挡,攻城车遇到布幔就像打到棉花上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论高欢使出什么浑身解数都能被韦孝宽化解,算是被掐住命门了。最后高欢把韦孝宽留在东魏的侄子抓来进行威胁,韦孝宽不为所动,镇守城池的军民更加受到鼓舞。
苦战两个月的高欢心累了,不顾士卒的反对鸣金收兵。这时候韦孝宽又来补刀,说高欢中了毒箭在军中散播谣言。
玉璧城
为了稳定军心,才有了开头高欢和士卒们吟唱鲜卑民歌《敕勒歌》的情景。
东魏武定五年(547年)正月朔日(即农历正月初一),恰巧日蚀。高欢在垂死之时叹道:“日蚀为了我吗?死亦何恨!”在高欢死后的三年,次子高洋废黜东魏孝静帝元善见,建立齐国,史称北齐,追尊高欢为太祖献武帝。
回到开头的《敕勒歌》,曾提到敕勒川,而且东魏军和高欢传唱时都泪流满面,如同项羽和江东子弟听到楚歌时的情景,那么敕勒川在哪里呢。
敕勒川,位于今内蒙古阴山山脉中段的大青山,东起呼和浩特大黑河上游谷地,西至包头昆都仑河。在今天呼和浩特、土默特左旗、土默特右旗一带,也是熟知的“前套”地区。
北魏是鲜卑族所建立的政权,早期都城在盛乐(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西北)。公元398年拓跋珪迁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东北)正式称帝,久而久之在这一附近也就成为了鲜卑族的家乡。北魏前期又在都城平城附近设立了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等六镇,高欢手下亲信多为六镇兵。
人在失落的时候总会想起家乡的美好,对故土的留念往往是最深刻的,你的家乡都有什么值得你难以忘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