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横溢的中唐诗人皇甫冉是个小天才,诗名早著,十岁时就能写诗著文。
深得当朝宰相张九龄的赏识,唐开元年间,年事己高的张九龄见到了黄甫冉,感叹其年纪这么小,诗文却写得那样好,直呼皇甫冉为小友,可见惜才之心。
可惜的是天才似的小才子长大后确社会上爆发了“安史之乱”,此时黄甫冉已凭自身的实力考中了进士第一,即状元。
奈何生不逢时,“安史之乱”爆发后,朝野陷入一片混乱,人心惶惶,身为状元爷又如何,也只能去无锡任职县尉。
唐朝由盛转衰,大唐的盛世怕是要成为历史,诗人逃不过历史的框架,他所处什么的时代,就必然产生什么样的诗歌。
皇甫冉的诗没有了盛唐的恣意光茫,“文词清丽,意境明朗”。存诗二百余首,《唐诗三百首》却只收录了一篇,还是他的名篇《春思》:
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
家住层城临汉苑,心随明天到胡天。
机中锦字论长恨,楼上花枝笑独眠。
为问元戎窦车骑,何时返旆勒燕然。
以春诗为题,许多诗人都有写过,李白的《春思》起句很干脆:“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韦应物的《春思》写得清丽:“阊阖开凝碧树,曾陪鸳鹭听流莺”。
贾至的《春思》意境独特:“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陆龟蒙的《春思》写得俏皮:“谁家无事少年子,满面落花犹醉眠”。
皇甫冉的《春思》开篇起句喜庆“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马邑”,在今山西省朔州市朔城区,秦时所筑。“龙堆”,白龙堆简称,原为西域沙丘名。
首联“莺啼燕语”一派安详宁静,春意盎然;“马邑龙堆”沉郁悲状,有苦难言,一静一悲,对比鲜明。上下两句关系急转,动人心弦。
颔联:“家住层城临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此处诗人借将士妻子的口吻所写,有点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感觉。
将士妻子住在京城长安繁华之地,思念远方的丈夫,到了夜晚,看着月亮,猜想自己的丈夫是否也在看月思乡“心随明月到胡天”。
颈联:“机中锦字论长恨,楼上花枝笑独眠”。此处借典,涉《璇玑图》,故事有些曲折,但深层次说明夫妻之间情与恨。
前两联描述妻子思念丈夫的复杂心理,让思妇的怨恨变得丰满立体。由此发出最后一问:“为问元戌窦车骑,何时返旆勒燕然”。
尾联接着用典,“元戎”,指统帅,本义是大的兵车。“窦”,即窦宪,东汉名将。
东汉建初三年,窦宪犯死罪囚于大牢,请求出击北匃奴,以功赎死,后大败北匈奴,登上了燕然山,把功刻在石头上,故称“燕然勒石”。
诗人用此曲说明前线边疆辛苦又危险,和平人一危机并存,妻子弱弱的发问一句,假设的前提还是班师归来,问语中一半担心,一半自信。